博士之女


NO.23

医疗兵。

Jenny从法庭走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她打着哈欠痛下决心用了传输器,大半夜地回去了。
她困得不行,折腾了一整天,结果就这么点屁事,她的内心剩下的那点儿决心都被磨光了。
她回到了熟悉的大门前,路过那几棵正在变成银灰色的树--芬洛特还是一如既往地冷,而自从天气预报员换了个人以后Jenny养成了每天更新看天气的好习惯。
为了彰显这个奇葩星球的古怪幽默,天气预报员因为长期竞争过于激烈所以气象台的老宅们想出了个无与伦比的馊主意--用石头播报天气。
从此以后凡事天气预报都没有人主持(下有字幕),就是一块石头,常年被电视台的专业摄像机从多个角度拍摄,使它身上每个凹痕都被人熟知。搞笑的是这块石头会被人为地加上些小装饰,比如在大风季绑在演播室的铁杆上;雨季被泼湿了;旱季变成了紫红色的(于是有人推测这石头的材料可能比常人猜测得要复杂的多)传说石头还唱了首诡异的歌,但是鉴于所有的石头唱歌都很难听所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似乎气象台被政府整顿了一下,现在播报天气的是个中性的家伙,每天看着这家伙穿着不同的衣服打着哈欠或者快乐地蹦上讲台都是比石头好玩得多的事。
Jenny感到前所未有的头疼,大概书因为一直被粘液环绕被恶心到了,或者是太累了,总之Jenny强迫自己去洗了个澡。
她悄悄地溜到卧室拿出衣服,摸黑走到了卧室斜对面的厕所。
黑暗中隐隐约约地能看见一扇更加漆黑的门,Jenny一手抱着衣服和毛巾,另一只手伸出去,在墙壁上摸索着,直到她摸到了冰凉的门把手,那光滑的触感刺激了她的心脏。
两个心脏的跳动速度变快了。
她便顺着门推了进去。
门的阻力很小,也没有声音。
镜子里的水池静默在安静的黑色虚像里。
Jenny摸到了灯,打开灯,扭到最低亮度,轻轻地关上门。
她在最低亮度的灯光下冲了个热水澡。水温被Liv调到了55度,之前显然不太够,冬天还是暖和些好。
Jenny觉得自己的洗发膏味道不错,一股子莫名其妙的猛男味儿,还有些潮湿和科技的味道。她挤了些透明的蓝色胶状洗发膏,毫不犹豫地往头发上抹去。
垃圾史莱母。
她把自己冲干净,关掉水。
她用手把镜子上的雾抹掉,她看见了自己的脸,越来越绿的蓝眼睛,她注视着自己很久,因为不想动所以就愣愣地对着自己发呆。
等她把头发弄干——那又是一个世纪后的事。
她终于躺会了床上。
她把自己塞进被窝里。
在微光中她注意到Liv似乎在她的枕头堆里猛地抽动了几下。
几个正方形的枕头从枕头堆顶端滚落下来。很柔软地堆在了地上。

啊,我的诈尸女王。
接着一切回归宁静。
Jenny还是睡了过去。

Marco窝在自己的房间里,他看着外面又红又灰的天,心里有些怪怪的兴奋感。
傻逼火星籍地球人想出去走走。
他悄悄地打开窗,翻出窗外,顺着雨水管道就溜下了楼。
他落在了草地上,他把手放在裤子旁蹭了蹭。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屏幕被摁亮的一瞬间他感到自己双眼被闪瞎。于是他飞快地把两度调低了。他从裤带里摸出耳机,听起了他喜欢的歌儿。
Marco沿着Liv家后院的石板路走。
迎面走过来一个很瘦的人影。
Marco提高了警惕,慢慢地向前走。
“嗨!你不是刚搬进Liv家的家伙吗?”
“你是?”
“她邻居,我叫Constantine.”蓝色的鸟挥了挥自己的羽毛。
“Marco.”Marco的声音比较低,但是很温和,所以大多数的人见到他就会自然地放下防备。
“想一起走走吗?”极其内向的blue jay难得提出邀请。
“好呀。”
Marco摘下了耳机,把音乐关了。
“嘿呀,好想念之前住隔壁的女孩儿——可惜她最近似乎搬走了。我没有再见到她。”
“她长什么样呢?”
“棕红色眼睛,棕色的卷发……而且说话时会让你充满了阳光的感觉。”
“她叫什么呢?”
Marco有各种奇怪的预感。但他的语气还是很平静。
“Angelica.”
哦!
我的天哪。
“她是我妹妹。”
Constantine在黑暗中打了个冷战。他敬畏地看向身边的Marco,很庆幸自己还活着。
他们没有说话,继续沿着路走。前方隐隐约约地能看见公路,橙色的光照亮了上方的空气,但是在碰见地之前就渐渐减弱,最后几乎消失了。
Marco戴回了耳机。他想着Liv,温和的调子和宁静让他慢慢地恢复了一些决心。他疲惫的心缓缓地被重新填上一些让人满足的东西。
天开始安静地下雪了。Constantine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看着地,随意地和新邻居散着步。

滴滴滴
Marco手机响了。
Liv最新的生命检测报告发回来了。
心脏停跳?
Marco看着扎眼的一条直线,突然心猛地一沉。
Ah non.不不不,怎么会这样?
Marco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向来的方向走,接着他跑了起来,加了速以后他几乎就是风,搅动了这沉寂的灰红色天气。
一定要及时赶到。
Marco拿出了钥匙,飞奔到门口,一个急刹,把钥匙插进锁里用上最大的劲清脆地拧了两下。
他没有关门,黑暗中他跑上了楼梯,跑过了两扇窗,他的黑色影子短暂地掠过地板。
他的脚步声很沉,地面上的尘埃随着他的脚步而振动,生命的力量从他背后向前延伸。
就像不可见的光芒,在努力地闪烁。
他推开了Liv卧室的门。
Liv飘在半空,看起来就像她平时睡觉的姿势一样,但Marco走进了就看见了她比平时还惨白的脸,还有紧皱的眉头。
Marco摸了摸Liv的脉搏——确实是消失了。
可怜的Liv,现在就像一只死了的金鱼,飘在半空。
Marco握紧了她的手,把她重新拉回了她的枕头堆上。
他从随身携带的医疗包里找了一支肾上腺素,又快又稳地给Liv注射。
他等了和一个世纪一样长的十秒。
Liv又活过来了。心脏跳得飞快。
“我刚刚做了个很糟很糟的噩梦。”
“嗯。”Marco看着Liv。
Liv安心了许多。
她刚刚经历了她最怕的噩梦。让她几乎没认出现实。她看着Marco,希望噩梦不会重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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